“太阳星君”是太阳的化身,那么“太阴星君”自然就是“月亮”的化身了。
太阳这么重要,为何在道教神谱中只是个星君?
道教以神仙崇拜作为信仰基础,在道教的神仙体系里有一位太阳神名曰太阳星君。据《太上洞神五星诸宿日月混常经》记载:“日者,太阳之精……有遇者,必得仙术耳。”太阳星君居于郁仪扶桑宫紫微太阳宫,道教尊其为“日宫太阳郁仪帝君”、“真光普照天尊”、“大明之神”等。作为众阳之宗,太阳星君的神职为“上管周天二十八宿星君、天曹、注禄寿之司,常以三元日万灵天官皆诣日宫,检校世人罪福之目,进呈上帝,谓之阳宫生籍。”虽然太阳在人们的生活中起着重要作用,人们也将象征着太阳的神灵尊奉至极高的地位,但并不意味着太阳崇拜在我国表现得如此突出。
在谈论太阳崇拜之前,首先要正确认识太阳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郑玄在对《礼记》的注疏中谈到“以日为百神之王”,孔颖达的注书中也有“天之诸神,莫大于日”这样的说法。我国上古神话中存在不少与太阳有关的神话故事。首先要说的是被后人视为“日月神”、“日母”的羲和。羲和这一形象最早出现在《山海经》中,“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日浴于甘渊,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直接说明太阳是由羲和所创造,故先民以“日母”来称呼羲和。
中国神话中的上古天帝帝俊便是一个代表,帝俊作为“日母”羲和的丈夫,其实也可以看做是太阳之父,也就是我国上古神话中真正的太阳神,在封建父权制思想影响下,帝俊作为太阳之父的身份地位理应比羲和更高,然而我们在神话中看到的却是帝俊的后人们在遭受西方部族打击后纷纷解体,分崩离析。
后羿射日同样也是一个很好的例证,《淮南子》中有着“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的记载。在这个广为人知的神话故事里能看出,先民虽然对太阳存在一定的崇拜,但并非将其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人们已经发现太阳在带来光热的同时也会给人间带来不好的影响。“射日”这一行为本身便可看做是对太阳的神圣性权威性的否认,太阳本身是自然界神秘力量的一种象征,先民们对“后羿射日”这一行为的尊崇可看出虽然存在一定的太阳崇拜思想,但更突出的还是想战胜自然、征服自然的心态。这也是我国古代神话的独特之处,虽有太阳崇拜观念,但更多还是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
《老子》中以“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一阴一阳谓之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来具体描述道作为万物运动的普遍法则的“道”。道”的运行其实是一个周而复始不断返回自身的运动,这无疑还是在太阳运行规律的基础上形成的被称作宇宙本源的“道”,其中也蕴含一定的太阳崇拜思想。
太阳循环运动既然被看做“道”的基型,那么在道的基型中应当还存在一个充当“阴”的角色,借助对立统一思想能发现那便是与日相对的“水”,先民的宇宙观中早有“三分世界”的观念,在殷商民族的象形文字中便有相关记载,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帛画中更是形象记录了天神、人间和地下三个世界,其中地下世界出现典型的海洋生物,直接论证了“大地环水”“地载于水”的神话观念,水在天地间的运动同样也呈现出“道”般循环往复的规律。“太阳崇拜”和“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 处众人之所恶 , 故几于道”两个对立统一的哲理命题基础上,我们对“道”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进而对夸父逐日的神话有了新的解读。
在这个流传几千年的上古神话中,“道”依旧是借助对立统一的神话原型来体现的。夸父作为神话中的主体,追逐太阳并不是像后羿一样为了拯救人间或单纯追求光与热,《列子》记载“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逐之于隅谷之际”,只是为了与太阳进行比赛,他追随者太阳的运动路径进行赛跑,《山海经》中“夸父与日逐走,入日”可知他的速度与太阳相差不多,才能够进入太阳的光芒范围之中,可见夸父逐日的路径与太阳运行的规律“道”可以说是一致的。
夸父逐日彰显了原始时期先民们企图征服自然、追求永恒生命的愿望,但深层内涵还是对作为宇宙运行规律的“道”的追求。
上文中也提及先民有着朴素的地载于水、大地环水的宇宙观,这其中的地下世界主要指得是以阴性力量为主的水的世界,太阳在白天东升西落地运行,在夜晚则来到地底的地下世界自西向东返回,整体呈现出符合“道”的循环往复的运动轨迹。
而道教是崇拜“水”、“雌”、“柔”、“阴”的宗教,所以虽然将太阳作为星君吸收进神谱,其影响力却不如月亮神太阴星君,如中秋祭祀太阴星君是一个很重要的民俗活动,一轮满月有团圆、美满的寓意。而农历三月十九日是太阳星君的圣诞,拜太阳公以感谢一年四季阳光普照恩惠的习俗,却不是那么为人熟知了。(转载自嗣汉天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