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节(西班牙语:Día de Muertos)类似万圣节,家人和朋友团聚在一起,为亡者祈福。在墨西哥,亡灵节是一个重要的节日。庆祝活动时间为11月1日和2日,与天主教假期万圣节(11月1日)和万灵节(11月2日)相同。传统的纪念方式为搭建私人祭坛,摆放有糖骷髅、万寿菊和逝者生前喜爱的食物,并携带这些物品前往墓地祭奠逝者。
从《寻梦环游记》看懂墨西哥亡灵节:一个欢庆生死的“春节”?
还记得去年火爆银幕的、迪士尼与皮克斯工作室联合拍摄的电影《寻梦环游记》吗?
在影片中,12岁的墨西哥小男孩米格尔,和身处冥界的维克多结伴同行,展开了一场探寻“死亡之地”的神奇旅程。
这个让生死界限变得模糊,让冥界如此温馨影片,比一般的美国电影,尽了更大的努力去诠释和还原墨西哥亡灵节。
那么影片中描述的墨西哥“亡灵节”,对比现实生活,究竟是怎样的呢?
亡灵节的起源
在几千年前,亡灵节起源于避讳哀悼死者的阿兹特克人、托尔特克人和纳瓦人。
对于这些西班牙文化的前身文化而言,死亡只是人生命中的一个自然的阶段。死者仍然是活人的一份子,仍然存活在人们的记忆和精神中,而这些死者会在亡灵节期间,暂时重返人间。
当今的亡灵节庆祝活动,是前西班牙裔宗教仪式和基督教节日的“混搭”。
亡灵节处在秋季收获玉米的季节里,吸纳了基督教节日中11月1日的诸圣日,和11月2日的追思节。
墨西哥亡灵节,实际上是一个为期3天的庆祝活动,
10月31日是为死者作准备和搭建祭坛;
11月1日会特别纪念去世的孩子;
而11月2日是纪念已经过世的成年人。
亡灵节不是万圣节?
亡灵节(Día de los Muertos)是人们对生与死庆祝的节日,但并不是墨西哥版的“万圣节”。
虽然亡灵节和都万圣节与“死亡”相关,但这两个节日在传统和氛围上的差别很大。
万圣节是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恶作剧“黑暗之夜”,
而亡灵节的庆祝活动,则充满着丰富绚丽的色彩和对生命充满希望的喜悦。
当然,亡灵节主题还是死亡,但它重点表现出来的是对已故家庭成员的爱和尊重。
在整个墨西哥,人们会打扮上时髦的妆容和服饰,举行游行和聚会,一边唱歌一边跳舞,还会为逝去的亲人献祭。
现在万圣节主要是扮鬼、吓人、恶作剧,与逝去的人共同度过这一天。 基督教传教士与殖民者一起来到墨西哥后,亡灵节的庆祝日期慢慢地移动到了10月底,才恰好与万圣节的时间出现重合。
不过,许多墨西哥受国际影响的大城市,也都吸纳融合了“万圣节”儿童捣蛋的传统。这也是墨西哥与美国之间“亲密”关系作用下的直接结果。
亡灵节的重头戏是什么?
亡灵节庆典的核心,就是建在私人住宅和墓地的祭坛。
这些祭坛并不是供人烧香崇拜的祭坛;
相反,人们的目的,是用祭坛来欢迎去世人们的灵魂回到以往他们生活过的地方。
因此,在漫长的“返程之旅”后,这些疲惫的灵魂会饥饿,会口渴,他们的家人们就会摆放好水和各种食物。他们还会为死去的亲戚摆放上照片,点燃蜡烛。如果其中有小孩的灵魂,那么你可能就会在祭坛上看到小玩具。
所以,正如我们在《寻梦环游记》中所看到的那样,祭坛也成为了连接生与死的、具体物化的表现形式。不过,在墨西哥,每家的祭坛各不相同。
有的祭坛为两层的阶梯式建造,旨在代表天与地。
而其他的祭坛,可能有三层,则代表的是天堂,人间和地狱,或者说,在更为严格的宗教家庭中,三层祭坛也可以代表神圣的“三位一体”。
另外更多的祭坛,还可能有七层,每层祭坛阶梯分别代表着灵魂为了达到永久的安息必须经历的七个阶段之一。
而说到祭坛不得不提的就是万寿菊花瓣。
万寿菊,又称阿兹台克万寿菊,是墨西哥人用于装饰祭坛的主要花朵。
万寿菊花瓣会从祭坛上散落到墓地,能够引导流浪的灵魂回到他们的安息之地。
这也是为什么在《寻梦环游记》中,跨越阴阳界的桥梁,是由拥有着“祝福和保护”力量的万寿菊花瓣铺垫而成;
如果小男孩米格尔得不到带着祝福的万寿菊花瓣,他就无法回到人间。
“吉祥物”爱波瑞吉
在《寻梦环游记》中作为灵兽的“爱波瑞吉”(Alebrijes),其实是一种由纸或木头雕刻的幻想生物,与墨西哥文化中的亡灵节并没有特别的联系。
不过,《寻梦环游记》电影的创作者因为爱波瑞吉鲜艳的色彩、超凡脱俗的品质,以及纯正的墨西哥血统,就将其设定为了引导灵魂的灵兽。
在20世纪30年代,艺术家佩德罗·利纳雷斯(Pedro Linares)创造了第一个爱波瑞吉,并给他们起了名字,而名字的灵感则来源于他那的奇特梦想。 正如利纳雷斯在1992年去世前所回忆的那样,他最初制作梦中的生物时,是按照“丑陋、可怕”的设定去做的,而且并没有大张旗鼓。 但是,在他开始使用鲜艳的色彩为爱波瑞吉上色之后,爱波瑞吉才变成了商品。
最终,他的作品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其中就包括墨西哥国宝级壁画家——迭戈·里维拉 (Diego Rivera)和墨西哥现代女画家弗里达·卡罗(Frida Kahlo)。
现在,墨西哥不同地区的工匠都会制作爱波瑞吉,并将它作为街头艺术品出售。
对头骨的痴迷?
在20世纪初期,墨西哥政治漫画家、版画家何塞·瓜达卢佩·波萨达(José Guadalupe Posada)为多用于文学诗作的卡拉维拉,创造了骷髅头蚀刻画——卡特里娜骷髅头。
乍一看到卡特里娜骷髅头,你是否会想到了《僵尸新娘》中的女主角呢?
不过,波萨达可为卡特里娜骷髅头搭配了华丽的法国服饰,并称之为卡拉维拉·加尔布兰拉(Calavera Garbancera),想将其作为一种对仿效欧洲复杂性的墨西哥社会的评论。
而“Todos somos calaveras”这句话,就出自于波萨达,意思是“我们皆为骷髅”。
而更深层的意思,可以解读为,褪去我们身上所有的人造服饰,在此之下,我们都是一样的。
在1947年,艺术家迭戈·里维拉在他的杰作壁画《阿拉米达公园周日下午的梦想》中,就展示了波萨达的骷髅头。波萨达的骨骼半身像戴着一顶女人的大帽子,而里维拉制作后,将她命名为了“卡特丽娜”,是一句俚语,意思是“富人“。
时至今日,卡特里娜骷髅头已经成为了“优雅的头骨”,也是亡灵节最明显的象征。
死者的灵魂吃什么?
在墨西哥的传统观念里,当你的灵魂从精神世界又回到了生活领域后,就会产生强烈的饥饿感。所以,很多家庭会将他们死去的爱人最喜欢的食物放在祭坛上。
Pan de muerto也叫死者的面包,是一种典型的甜面包。通常死者的面包以茴香籽作为特色,并用面团制成的骨头装饰。骨头可以排成一个圆圈,就代表着生命轮回,而微小的面团泪珠,则象征着悲伤。
糖头骨是17世纪意大利传教士带来的糖艺传统的产物。糖头骨用模具压制而成,并以水晶的颜色加以装饰,根据复杂程度不同,又有各种不同的尺寸。
喝的东西,一般为龙舌兰汁液制成的甜味发酵饮料pulque,另外还有一种由玉米粉制成的薄薄的温热粥atole,里边加入未精制的蔗糖、肉桂、香草和热巧克力。
活人的服装穿什么?
亡灵节可以说是一个社交活跃达人最喜欢的节日了,因为人们在这期间,不论白天和黑夜,都会涌上街道和公共广场。
而打扮成骷髅,就是过节乐趣的一部分。
各个年龄段的人们,都会巧妙地将他们的脸涂成了类似于头骨的面孔,并且模仿卡特里娜(calavera Catrina),化装打扮,穿着西装。
许多狂欢者都会戴上贝壳或其他可以制造噪音的物品,以增强节日欢乐的感觉。
人们在娱乐的过程中这样做,还可能会唤醒死者,以便让他们保持亲密的联系。
今日亡灵节
由于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或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努力,“文化遗产”一词不仅限于纪念碑和物品收藏,还包括了代代相传的文化传统。
在200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可了墨西哥亡灵节的重要性,并将亡灵节列入了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单。
现在,由于教科文组织的认可和全球信息的共享,墨西哥亡灵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受到世界各地的人们的欢迎。十多年来,总部位于纽约的非营利性文化组织Mano a Mano墨西哥文化无国界组织,就举办过纽约最大的亡灵节庆祝活动。
不过,如果你想体验最纯正的亡灵节庆祝活动,还是要去墨西哥。
就像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墨西哥作家奥克塔维奥·帕斯曾说的一样:“对于纽约、巴黎或是伦敦人来说,死亡不是人们轻易谈起的话题,因为这会灼伤他们的嘴唇,而墨西哥人却常把死亡挂在嘴边。他们调侃死亡、与死亡共眠、庆祝死亡。死亡是墨西哥人最钟爱的玩具之一,是墨西哥人永恒的爱。”
墨西哥人民对死亡豁达的态度是否感染到了你呢?